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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世界更需定力

（2018-04-21 出处：中国证券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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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世界经济似乎面临着“不可言说”的复杂性。一方面,主要经济体贸易摩擦随时可能升级加压,这被公认是全球增长的重大挑战。另一方面,权威机构对世界经济今明两年的短期预测数字又显示出少有的乐观。 在这样复杂而吊诡的形势下,保持理性和定力尤显重要。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日前发布的最新一期《世界经济展望》报告把世界经济今明两年的增长速度都维持在3.9%,比2017年全球增速3.8%还高。整体而言,复苏的基础广泛而有力。仔细分析一下数据会发现,支撑今明两年世界经济保持同样增速的背后力量在于——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 IMF的预测显示,发达经济体2018年和2019年的增速预测分别为2.5%和2.2%,无论是西方七国,还是七国之外的发达经济体,这两年的增速都呈现下降趋势,其中,美国为2.9%和2.7%,欧元区为2.4%和2.0%。 再看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今明两年的增速分别为4.9%和5.1%。也就是说,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2019年预计多增长的0.2个百分点,足以抵消发达经济下降的0.3个百分点。再细分一下,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当中,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的经济增速稳中略降,今明两年预计分别为6.6%和6.4%。但印度、巴西、东盟、拉美、中东北非等地区和经济体的增速都在向上走。 回想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其对于世界经济的一个重要改变是出现了一个转折点,即历史上首次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与发达经济体在经济体量上平分秋色,且更重要的是,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的增长趋势快于发达经济体,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整体崛起。照此下去,世界经济力量对比的天平将越来越向原来的所谓“南方”倾斜。 眼下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是,贸易摩擦究竟对世界经济影响有多大?至少从增长预测上来看,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但对于相关“当事人”,情况就是另一回事了,例如美国和中国的经济增速预计明年都将有所下降。不过,这其中又有多少是与国际贸易相关,还需要贸易专家详剖。 本文推断,IMF作为预测世界经济的全球权威,之所以在本次数据预测上保持了定力,或许因为,经济学家认为贸易摩擦归根到底可能是“雷声大、雨点小”,或者说是政治影响大,经济影响小。这且从美国和中国这两大经济可略窥一二。 美国经济今明两年的增速在发达国家中可谓翘楚。不得不承认,这一部分归因于特朗普总统的政策效果,尤其是其减税政策和放松监管的基本营商环境。此外,出于对商人总统的预期,美国企业界的信心比较强,这在股市上已经体现得比较明显。自当选以来,特朗普对华尔街股市的影响整体是积极的,当然其中不乏波折。 不过,如果把观察时段再放长一点,例如到2020年以后,美国经济复苏的后劲不足的情况预计就会显现。这其中的一个重要掣肘就是“双赤字”难题几乎无解,而且会越来越严峻。IMF的另一份重要报告《财政监测报告》最新数据显示,到2016年,全球债务创下新高,达到164万亿美元,相当于全球GDP的225%。其中,美国的债务约占世界的一半。现在经济学家普遍认为特朗普的减税政策会继续恶化美国的债务问题。 此外,无论是IMF、世界银行,还是世界贸易组织的数据表明,叫嚷要打贸易战的美国今明两年从世界其他国家的进口并不会明显减少,美国的贸易逆差问题也不会解决。所以,仅从国际贸易的角度,作为全球第一大进口国,美国对世界经济的拉动作用依然不可否认。 而贸易摩擦使人们看到,中国经济面临的外部环境挑战更加艰巨。显然,美国风险是首位的。目前的摩擦还处于胶着博弈状态,无论如何,这次美国对中国的贸易施压让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中国经济要转向更高质量发展,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同时,需要承认,世界看中国的角度和态度都在变化。仅举一例,据报道,世界银行行长金墉迫于“来自美国的压力”,同意将提高世行给中国贷款的利率,以增加中国的融资成本。这不仅让笔者想到上个月在中国发展高峰论坛上,美国前财政部长、哈佛大学原校长萨默斯也这样说:中国不能鱼和熊掌兼得,意指中国不能既“厉害”又“哭穷”。但目前中国无疑依然是发展中国家,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依然突出,人均GDP依然落后。尽管我们已经成立了第一个由发展中国家倡导的多边开发机构亚投行,但中国仍然需要外资,需要原有的多边开发机构的支持与合作。 现实越来越复杂,挑战越来越艰巨,世界美好还是不美好,归根到底取决于自己的奋斗与态度,所以更需要战略定力。